泸师附小城西学校六(7)班 李安琪 指导教师 余芳
院外,外婆种的海棠花次第开放,露出淡黄色的小嫩芽……
外婆独爱海棠。海棠花粉嫩,不像牡丹那么妩媚,每到春天,便会展开那柔和的花瓣,在外婆的院中绽放。外婆常用剪子一朵一朵将它们小心取下,颤颤巍巍地别在发髻,然后慈祥地笑了笑:“这花儿啊,小小一朵,别在头上,真好看啊!虽然牡丹、月季、玫瑰都好看,可我还是爱这海棠花……”
外婆的爹娘去世得早,从小便需要努力养活自己,砍柴、做饭、洗衣裳……都不在话下。她的前半生比较坎坷,出嫁得早,抚养一儿一女长大,在清贫的环境下,用爱和责任支撑起整个家庭。
月光皎洁,银白色的月影轻轻洒在屋顶。屋外幽静,海棠花悄然开放,我又想起那个夜晚。厨房里,外婆正在给我弄吃的,只记得火花在锅下肆意地跳跃着,锅中的沸水正“滋滋”地发出清脆的声音。外婆忙完手里的活儿,便轻轻摸了摸我的头,微笑着说:“安安,不着急,马上就好了。”不一会儿,外婆用双手小心地端出食物——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。白色热气如缕缕烟雾缓缓上升,氤氲了外婆的脸颊。外婆嘴中喃喃着什么,示意我趁热喝下。我浅浅喝了一口,乳白色的牛奶迅速从嘴里滑到胃里,温暖丝滑的味道不能用好吃来形容。外婆用手轻拍着我,为我擦了擦嘴唇,我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……月光透过玻璃,斑驳地洒在地板上,轻轻铺了一地。
粉红的海棠花悄悄合上了花瓣。2020年的秋天,外婆永远离开了我们。临走前,她嘴巴一张一合,我俯身认真聆听:“照……顾好自己。”我哭得撕心裂肺,最后亲手将一枝她种的海棠放在她胸前。
从记忆中回过神来,发现阳光正洒在海棠上,美丽而馨香。